雪落肩头人两散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萧怀瑾死死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向梨初青涩的笑容，此刻像最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

"为什么？"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母亲，声音因极力压抑怒火而颤抖。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三年前不说？"

萧母被他眼中的痛苦震得后退半步，却仍强自镇定：

"我......我从未说过是梨初下的药。是你自己......"

"是！是我自己！"

萧怀瑾猛地打断她，一拳狠狠砸在茶几上，玻璃应声碎裂。

"是我愚蠢！是我眼瞎！"

他终于想起来了。

那一夜，向梨初醒来时的惊恐无助，她颤抖着解释"不是我"，她哭着哀求他相信。

可他做了什么？

他粗暴地占有她，完全不顾她的拒绝和哭喊。

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婉月，而向家恰好破产。

他顺理成章的认为，是向梨初，为了钱和地位，不惜给他下药。

他竟从没想过要听她解释，从没给过她开口的机会。

"妈，你知不道......"萧怀瑾的声音支离破碎，"你知不道我这三年是怎么对她的？"

萧夫人愕然，她就是知道才会同意梨初那孩子离开，但显然，萧怀瑾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想起自己一次次苛待她，明明贪恋她的肉体，却不肯承认，让她跪在冰天雪地里。

哪怕她发烧求饶，他也不肯放过她。

他拔掉她的指甲，取心头血，害死她父亲，甚至……

"我甚至......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踉跄着后退，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萧母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疼地上前想要安慰：

"怀瑾，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梨初已经走了，你不如......"

"她在哪？"萧怀瑾猛地抓住母亲的手，眼中燃起最后一丝希望。

"妈，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对不对？"

萧母摇摇头，轻叹道。

"我是真不知道。那孩子走得很决绝，什么也没说。"

她顿了顿，试探着说。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放下吧。李董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

"够了！"萧怀瑾厉声打断，"除了梨初，我谁也不要。"

"可你们已经离婚了！"萧母忍不住提高音量。

"你总要为萧家考虑，你都这个年纪了，该有个孩子......"

"孩子？"萧怀瑾突然笑了，笑声凄厉而绝望。

"我配吗？我这种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害死的人，配要孩子吗？"

他松开母亲的手，一步步往门外退去。

"我会找到她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哪怕找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也要找到她。"

萧母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