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这一次我来送你回家
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三个人都咧着大大的笑脸,头顶是歪歪扭扭的太阳。
爸爸妈妈没有人说话。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我所画出来的这个场景,是我短暂的一生里,
从不曾真正拥有过的。那一刻,他们终于意识到,我心底的最深处,原来在不为人知的时候,
曾描摹了如此的一个家的模样。爸爸像是被那画上的笑容烫伤了眼睛,颓然地后退一步,
所有汹涌的怒气瞬间消散。他最终什么也没再说,踉跄着转身离开,背影仓皇。
爸爸刚走没多久,那个叔叔就带着叫阿泽的男孩赶来了。他们敲了很久的门,
见里面始终没有动静,最后一脚踹开了房门。开门后,两人却愣在了原地。
妈妈对破门而入的巨响毫无反应,只是紧紧抱着那本图画本,蜷缩着蹲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
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里,还有眼泪在一滴接一滴重重砸在画纸上,
几乎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早已随着我一同死去了。小泽见状,犹豫了一下,
还是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林阿姨,你别太难过了。她......她不在了,
以后你和爸爸结婚,阿泽就是你的孩子了。」「以后有我和爸爸陪着你,也是一样的。」
空气死寂了好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妈妈不会再有任何回应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不一样的。」她依旧低着头,看着画本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小人。
「依依傻得很,但她从小就听话。」「她那时候就那么一点点大......」她一边说,
一边用手比划着。「我跟她说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她就眨巴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我,
在此之后,吃饭时就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了,乖乖的,像个瓷娃娃。」「我就在想,
这样的一个孩子,她听得懂我的话,她这么乖,怎么可能是傻子呢?」她突然笑了一下,
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四五岁的时候,她爸爸不要我们了。」「我靠在墙边哭,
就像现在这样,觉得天都塌了。」「她就那么小一个人,伸着小手走过来,踮着脚够我的脸,
说着『妈妈抱抱,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