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相忘

像把刀子捅进他心脏——没多少日子了。他当场砸了整个卧室，花瓶、相框、液晶屏，

碎得跟被炸过一样。然后缩在床角，眼珠通红，一句话都不说，

像个被扔进垃圾堆的破布娃娃。助理找上门时，我正蹲在厨房热牛奶。“习小姐，

江总......想请您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小满少爷的事，

我们替您照看。”我冷笑一声，没答话。下作。真他妈下作。命都要没了，

还玩这种情感绑架的把戏？拿孩子当筹码，踩着良心往人伤口上撒盐？我推开门进病房。

他躺在那儿，脸色白得像纸，眼神却亮得吓人，一看到我就挣扎着伸出手。

“小夜......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死在这儿......我怕。”我盯着他，

没动，也没说话。然后，我走了过去，牵住他的手。回了沈宅。院子里那棵老铃兰，

还是我走时的模样，一朵没少，开得像初恋。风一吹，香得让人想哭。林念念根本没回来过。

可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没拆的包装纸，里头早就烂透了。他靠在轮椅上，望着那片白花，

笑得像从前。“你还记得吗？你最爱这花。干净、安静，像你一样。”我低头，抿了口茶，

没接话。“你说我自大，总用自己的想法揣测你。”他轻声说，“现在我懂了。你不是嘴硬，

你是心太软了。软到我怎么伤你，你都没真恨过我。”风卷着花香飘过来，

吹乱了他鬓角的白发。就在这时——角落的灌木丛里，猛地冲出一个人影！披头散发，

眼睛通红，像从地狱爬回来的鬼。是林念念。她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什么都没喊，

直接捅了过去！第一刀，扎进胸口。第二刀，偏了点，砍在肩膀。第三刀，刺穿了脖子。

血喷得满地都是，溅到他脸上，溅到铃兰花上。他瞪大眼，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她不哭，不喊，也不停。一刀接一刀，像是要把这五年来的屈辱、离婚、驱逐、羞辱，

全都刻进他骨头里。直到佣人尖叫着冲出来，尖叫着喊报警。警察来了，要带她走，

也要带我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