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厂长妻子选择救她竹马的洋相机后
正关切地扶着的张文斌。她的目光扫过我被熏得漆黑、血肉模糊的身体,充满不耐烦。
她对旁边的医护人员挥了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拉走!别在这儿耽误事!
”我被抬上担架,经过她身边时,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眼,死死地看着她。
她终于皱起了眉,眼里充满厌恶。张文斌靠在她身边不屑的看着我。担架被推进救护车,
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我看到陈安雪转身,体贴地为张文抹去脸上的灰尘。那画面,
刺得我眼睛生疼。2车厢里,医生手忙脚乱地给我处理伤口。我意识却飘得很远。
我想起了我和陈安雪结婚的那个晚上。没有酒席,没有宾客。就在我们那个十平米的宿舍里,
她递给我一杯白开水。“李向阳,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她的表情很严肃,
像是在做工作报告。“以后,你是革命的同志,是我的家人。”“我会对你负责,
也请你不要拖我后腿。”“我们一起,为集体建设添砖加瓦。”那时我激动得满脸通红,
以为自己娶到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从那天起,我每月工资只留下几块钱零用,
剩下的全部交给她。我毫无保留地相信,我们是在为共同的理想和未来奋斗。现在想来,
我那些所谓的奉献,是多么可笑。“病人意识模糊,快!准备强心针!”我被猛地拽回现实,
剧痛让我浑身痉挛。我费力地睁开眼,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自己。李向阳,
你活下来了。不是靠她,是靠你自己命硬。救护车终于抵达医院,我被飞速地推进手术室。
灯光刺眼,我看到了陈安雪的身影。她终于来了。她站在手术室门口,脸上是充满冷漠。
一个医生拦住她:“陈厂长,您是病人家属,请在这里签字。”陈安雪接过笔,
眉头都没皱一下。“尽力救。”她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如果情况复杂,
以保住性命为第一原则,其他的......不要浪费医疗资源。”那个医生愣住了,
似乎没听懂。我却听懂了。她在说,如果我的腿保不住,就直接锯掉,不必费力气。
一个残废的丈夫,配不上她...
